数码游牧民 一台笔电浪迹天涯

人力资源机构Michael Page数字化团队经理锺楷荣留意到，过去几个月有不少雇主表明，愿意开放招聘机会给数码游民或远程工作者，来填补人手不足的问题。“企业在面临通货膨胀、经济衰退时，或不再开放新职位，为填补人力缺口，以短期用人的方式来节省开支，将给予用人选择上更大灵活度。”

在大航海时代到来之前，游牧是人类最原始的生活状态。距今约4000年前，欧亚大陆上活跃着一众游牧民族，历史发展的脉络围绕他们之间的共存、冲突与融合展开。时间跳转到21世纪的今天，人类的“游牧生活”仍在继续，却以一种不同方式延续着。

有人从游牧劳动力和远程办公中看出了商机。2020年凯拉（Nur Khairah Abdul Rahim）与两名合伙人创办零工平台Independents，做人才管理和企业需求配对。目前平台有近400名市场营销专业人士，来自本地、印尼、英国、香港、澳大利亚等，拥有至少七年以上工作经验，提供市场营销，搜索引擎优化（SEO），社媒运营等服务。其中30%是数码游牧民。

数码游牧生活主题的书籍在2020年后出版，《孤独星球》和For Dummies系列都发布了实用性指南，涵盖找工作、租房、签证、保险等建议，为后疫情时代数码游牧民增长趋势做准备。

此外，吸引雇主雇用远程人才的另一考量是，无法吸引到足够数量的本土人才；或因为生活成本高，需要以较高薪资聘请本地人。“对于想在本地试水的初创企业，聘请数码游牧民或许是一个不错选择。公司试运营时要聘请全职员工，会是一笔费用，如果试水不成功，遣散员工又是另一笔费用。

未来杨约希和老公或考虑定居某处，新加坡或波兰，“如果有了小孩，生活方式肯定会改变，可能不能频繁地出去爬山，但理想是偶尔有时间去山里待一周，不带手机，不受外界影响，在大自然中完全放松。”对于过去五年的游牧生活，她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开心，“不枉此程，在最美好的年华去做自己喜欢的事。”

此外，时间安排上要有灵活度，她说：“很多时候都处在被动状态，要尽量配合对方的时间，如果我不在某个时间工作就无法拿到这个机会，尽量减少因为人不在造成的不便。”

WiFi是首要考量

市场营销专才杨约希（34岁）从五年前开始数码游牧生活，这期间游历了59个国家。为了支持游牧生活，她身兼数职，打几份工——承接代理机构项目，担任新加坡国立大学网络课程线上讲师和助教，与另一半一起创办市场营销咨询公司Big Wall，同时经营自己的博客“Lydiascapes”。斜杠时代（slash generation）技能的多样性，为任何一种爱好提供了变现的可能。

英文中的“digital nomads”，用来形容依靠互联网生活的“数码游牧民”（简称游牧民）。他们借助5G高速冲浪的便利，游走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，一边旅行一边工作。全球化带来的便利，民宿经济遍地开花，共享办公概念的兴起，为新一代的游牧民提供旅居的设备与条件。疫情期间的运作让人看到远程办公的可能性，随着各地边界开放，越来越多人考虑加入数码游牧民行列。据统计，全球目前约有3500万名数码游牧民，旅居世界各地。

不断更新技能，才能提升自己的可雇佣能力。即使在旅途上，杨约希也从未停止学习，她积极报读各种与专业相关的网络课程。“来到数码营销领域，新技能、新的知识点层出不穷。作为一名讲师，不可能教回五年前的东西，一定要自己花钱继续学新事物。”目前她在报读人工智能课程，希望了解它如何应用在市场营销。她也不断学习谷歌新算法的变化，帮助客户提升搜索引擎排名。

也有观点认为，全球通货膨胀会进一步刺激数码游牧民人数的增长，人们为了省钱，会考虑远程受雇于发达国家的企业，去到低消费的发展中国家旅居生活。

数码游牧现象的成长轨迹

建立远程劳动力平台的初衷，也是基于凯拉本身对于工作意义的思考。工作之外，她既是慈善机构的董事会成员，也部分时间管理儿童癌症慈善团体，“对我来说，斜杠的状态是未来的工作形态，有自己的正职外，还身兼数职，做自己感兴趣或热衷的事。我了解实际运作困难重重，有一定的复杂性，但希望能够有自由度去选择。之前大家的想法是努力达到工作的要求，现在是工作如何满足我。在哪里，做什么，要有一定的自由度去选择。数码时代让这一切成为了可能，借助科技的便利，人正在创造自己想要的工作形态。”

再来数码素养（digital literacy）也是一大考量标准，在完全仰仗数码环境办公的条件下，游牧人士是否有足够专业技能，熟悉使用各类办公软件，能否在系统崩溃时自己检修，确保资料安全性等；有时也须要使用周边设备如打印机、双屏幕等，提升工作效率。最后是平台政策的统一性，目前游牧民多依靠零工经济（gig economy）的平台来找工，这还是一个新兴业态，不同平台的政策与保障也不同。

就目前来看，是否提供远程办公的灵活度是雇主面临的一大挑战。一方面传统企业依旧认为只有朝九晚五，员工面对面才能确保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；另一方面也有雇主在全球性的人才大战中，愿意为了引进人才而提高灵活度。

之前她在一家大型连锁酒店集团做市场行销，负责管理海外酒店，同时经营自己的旅游博客，浏览量好的时候每月能有一两千元额外收益。两者都是不受地域限制的工作，让她看到了成为数码游牧民的可能性。后来找准时机，她先从全职转为合约工，有了稳定项目后便开始了环游计划。

2022年5月，民宿出租平台Airbnb公布了Live and Work Anywhere远程办公计划，规定所有员工一年内有90天，可以选择在全球170个国家地区的任何一处工作。消息一出，其招聘网站浏览量暴涨至80万次。

国大传播与新媒体系副主任彭丽珊说，从基础建设的角度考虑，数码游牧形态并非适用于所有工种，尤其是需要在固定地点提供服务，或持续维护的工种。MPO Partners的调查报告中，将数码游牧民按照行业细分，排名前十位的，19%来自信息技术行业，10%从事创意产业，9%来自教育培训机构，来自咨询辅导、研究领域、市场营销与公共关系，以及金融会计领域的各有8%。

共享办公机构Instant Office发布了一份名为《2022年数码游牧民最佳居住地》报告，为80个热门游牧城市排名。综合宜居度、生活成本、天气、网速等，里斯本（Lisbon）位居第一，有7000多处WiFi热点，网速平均可达163mbps，有阳光、沙滩、还可以冲浪，成为很多人的首选。曼谷凭借1万5000多个WiFi连接点，便宜的住宿和美食，位居第二。

对此锺楷荣建议，事先清楚沟通工作要求以及汇报频率，例如每周一次例会更新进度，有问题要及时沟通。其次做好资料备份，确保数据安全性。再来如果是全球性机构，可以建议远程员工定期到所在地公司报道。

根据游牧社群Nomad List官网统计显示，目前有约3400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数码游牧民在本地旅居。

据了解，在边境封锁，防疫隔离期间，不少企业向税务顾问咨询关于本地员工滞留海外，以及外籍员工回家探亲，长期远程工作所带来的税收问题。因远程办公概念尚新，相关条例有待进一步完善。远程办公模式的普及化也有待政府参与，进一步制定相关政策。

未来何去何从

雇主两大担忧

作为Airbnb亚太区公共政策总监，廖志远（54岁）决定展开一次实验，亲身体验一把数码游牧生活——了解数码游牧民的需求，长期发展的可能性，接待国在设施上应提供哪些便利。

廖志远说：“无论如何，疫情证明了大家远程办公也可以做好工作。”在灵活制度的背后，需要人力资源协调，商榷如何为员工提供医疗保险，办理签证，以及纳税等实际问题。

在许多人看来，数码游牧民最令人羡慕的是可以环游世界。爬雪山，看极光，过几天就换个地方。杨约希说：“不需要在出国高峰期跟别人挤，可以在一个城市住一段时间，慢慢欣赏，体验深度旅行，很享受可以按照自己的步伐走走停停。”

拥抱远程办公人才

数码游牧民离不开WiFi，就像鱼离不开水，WiFi是首要考量。其实很多人不知道，Airbnb有一个功能是可以远程检测WiFi信号强度，只要屋主打开路由器，用户可以远程测试网络速度和信号强度。这一新增功能是为了应对远程办公的趋势。

古代的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，现代的数码游牧民享受着全球化的便利，随兴趣爱好选择目的地。随着队伍逐渐壮大，网上的游牧社群也越来越多，他们会根据旅居经验为不同城市排名。

之前大家的想法是努力达到工作的要求，现在是工作如何满足我。——凯拉

人们为何选择踏上游牧之路？游牧民的生活背后有哪些苦与乐，理想与现实？雇主如何看待数码劳动力？后疫情时代，与游牧生活息息相关的远程办公模式将如何发展？通过专题故事，让我们一起走进数码游牧人生。

也有成功案例，游牧民通过远程办公让公司成功在本地运转起来，后受聘为全职员工，依旧可以保持在外游牧的状态。重点在于如何建立信任，让雇主看到你的工作能力。

廖志远感慨道：“最深刻的感受是疫情将工作、生活、旅行这三个地点融合了，你在家办公和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办公没有差别。”相比之下，远程办公须要花更多时间，做有意识的规划。“以前不是在家就是公司，都是熟悉的环境，无须计划太多。远程办公去到新的地方，就要了解周边环境，我会花很多时间计划、选民宿。”

廖志远观察到，目前数码游牧民年龄层呈两极化趋势，一方面是20多岁的年轻人初入社会，想要广泛尝试；也有一群50多岁事业稳定，处在退休或半退休状态的婴儿潮一代，享受着一边环游世界一边工作的乐趣。他身边就有一群朋友，各自有生意，一行人从新加坡一路骑行到泰国，过程中用手机、电脑继续办公。

聊起为何选择成为一名游牧民，杨约希笑说：“我非常喜欢旅行，也喜欢爬山、攀岩，之前全职工作时因年假不够，错过了一些行程。后来想想有舍才有得，想要什么就要牺牲一些东西。对我来说工作时间灵活很重要，就开始找机会看能否边工作边旅行。”

她说：“数码游牧对很多人，尤其是年轻人来说，是一个很浪漫的概念，但如何实践，如何持续是一大挑战。其中性别也是考量因素，尤其女性总被赋予照护者的角色，要做家务，照顾孩子，很难尝试这种模式。”

与杨约希的视讯采访约在新加坡时间上午10时30分，此时的她人在美国旧金山20公里外的小镇奥克兰，时差16个小时，当地时间是傍晚6时30分。她正以house sitting的方式替人看家，住在一栋老房子里，主人休假去了。在这里多待上一周，她就要动身跟老公一起去波兰。夫妻二人在旅途中结识，杨约希是少数“举家迁移的游牧民”。趁着没有孩子，两人还想去探索更多地方。

杨约希│放弃全职工环游世界

此外，廖志远身上也会常备租用的便携式WiFi，手机开通数据漫游，多管齐下确保随时在线；工作台也很重要，用户可在屋主的提供设备选项下查看桌椅照片，看高度是否适合，或与屋主沟通。“我们发现一个有趣现象，随着数码游牧的兴起，Airbnb平台出现了长期预定的现象。之前是预定一周或几天，如今有至少两成订单是一个月或以上的住宿。”

聊起未来的打算，杨约希说：“很多人认为数码游牧并非长远计划，到了一定年龄就要停止很难持续。父母当然也希望你稳定下来，成家立业生小孩。我很难说自己会坚持到几时，但至少未来五年不会停止，而是尝试放慢脚步，毕竟我们不再年轻，不会像几年前频繁换地方。一直在路上，一直收拾行李也很累，现在更喜欢在一个城市住两三个月，每天朝九晚五固定时间工作，确保工作质量，其实和普通上班族没差别。”

工作以外，廖志远也是一名天使投资人，作为一名企业管理者，他说：“对雇主而言，拥抱远程办公的形态，会大大扩充你的人才库，不仅限于雇用本地员工，而是把眼光放眼全球人才。”

新加坡排第31位

此外，保持沟通显得更加重要，与团队定下开会时间，定期同步进度，他也会每两周跟上级汇报一次工作，报备亚太区的运作情况。

与其他零工经济平台不同的是，Independents希望输出高素质专业人士，承接大型、长期的项目，对于人才专业能力的把控尤为重要。除了一小部分雇主要求混合式安排，需要见面汇报之外，目前85%的项目都是线上完成。如何把控质量、管理工作，成了平台考虑的重点。凯拉介绍，工作质量和对方的反馈是一切的衡量指标，合同中也会明确规定交付时间，雇佣关系的审核建立在此基础上。

虽说数码游牧的概念开始于西方，这些年亚洲城市的吸引力大幅提升，不少国家开始意识到数码游牧趋势带来的经济效益。以峇厘岛为例，去年9月印尼政府宣布将开放B211a签证，给想要在当地远程办公的数码游牧民。该签证有效期从60天起，通过延期，旅居上限可达六个月。印尼政府希望通过这一举措，吸引更多远程办公人士或外来投资，并在当地建造共享办公空间、会议室、律师事务所等一系列相关配套。

凯拉说，希望搭建平台，借助远程办公人才的多样性提供多元化服务。“目前很多企业的营销计划都是时间紧、项目重，新品上市，品牌重塑等都需要专业团队。我们做的是在48小时内精准配对，找到专才接手项目。”

不枉此程，在最美好的年华去做自己喜欢的事。——杨约希

廖志远│开启一次游牧生活实验

非适用于所有工种

数码游牧民指的是依靠互联网生活的人，他们边旅行边工作，玩到哪里就在哪里办公。科技带来的便利，颠覆固有的办公形态，疫情期间，远程办公成为常态，也为数码游牧民的旅居形态形成一股助推力。

疫情期间远程办公的可行性，为数码游牧的旅居方式形成一股助推力。尤其在欧美境内，不少机构开始研究数码游牧形态，数据最直观体现了上涨趋势。以美国为例，职业咨询机构MBO Partners发布的调查报告显示，在2019年至2021年间，美国最新受雇人士中，传统工种人数稳步上涨，从410万增至550万，加入数码游牧民行列的涨幅则从320万增长至1020万。数码游牧民年龄层分布广泛，从Z世代到婴儿潮一代，其中41%集中在千禧一代。疫情期间失业人口上涨，为数码游牧开启窗口期，未来会否有更多人加入或只是疫情之下的昙花一现，还有待观察。

旅居的高效办公法则

游牧民钟爱城市 首选里斯本

因此杨约希练就了在任何环境下都可以随时进入工作状态的能力，在海边、高山上、民宿里、咖啡馆，甚至是移动的房车里。“对那些想要尝试游牧生活的人，如果不训练这方面的能力，开始会很辛苦。在新环境很难专注，不习惯桌子的高度，椅子的舒适度，都会影响你无法按时完成工作。”

零工平台集结游牧劳动力　

亲身体验了一把远程办公，廖志远认为保持灵活度尤其重要，“要接受你的时间或行程随时被打扰，例如在公园晨练，突然接到组员短信，我会立马拿出耳机，打开便携式WiFi，使用zoom开会，让同事可以随时找到我。只有调整心态，愿意保持灵活度，才能让远程办公体验愉快。”

盘点过去一年的足迹：3月他人在澳大利亚珀斯，与当地州政府讨论旅行重启计划；夏季走了日本七个城市，去到福冈久留米（Kurume）、大阪、长野（Nagano）、长崎（Nagasaki），共体验了11家民宿；9月到印度尼西亚峇厘岛出席座谈会；12月在巴黎旅行后又回到日本，预计1月初返回新加坡。

作为远程办公一族，在竞争激烈的工作机会面前，只有确保有过人之处，以专业度赢得信任，才能有源源不断的工作机会。

在与本地雇主交流时，锺楷荣发现，对于聘请远程办公者的担忧主要存在两方面。一、能否在限期内及时完成工作？二、安全性，如果将公司电脑交给对方，是否存在丢失的风险，一边旅行一边工作能否确保数据资料安全？

1997年出版的英文书“Digital Nomads”，最先发出对数码游牧的预言和构想，作者Tsugio Makimoto和David Manners提出，当科技、沟通方式、接纳态度三大条件成熟时，数码游牧的生活状态才可能成为主流。在1997年以前，没有便携式电脑，人们不可能搬着一台沉重的台式机到处跑。当网速不过30kpbs的时候，很多依靠网络环境的电商平台、工作软件都无法高效运转。后来平板电脑、智能手机，以及加速到5G的光纤网络为游牧提供了硬件条件。

他过去六年投资了14家初创公司，很多时候都不在新加坡。“一开始我就想好要在全球范围内找项目，投资自己喜欢的。同样道理，如果作为管理者想要高素质人才，视野可以放远到世界范围。很多人才在越南、印尼、菲律宾，疫情之后可能不想来新加坡了，因为生活成本高，待在峇厘岛、长谷等地环境好，消费也便宜，允许远程办公可以作为吸引人才的条件。”

将目光转回本地，新加坡在这项榜单中排名第31位，网络上不乏数码游牧民对于新加坡的评价。有六年“游牧”经验的Andy Sto，在2021年初发表的一篇新加坡城市测评中写到：这座花园城市环境宜居，街头巷尾都经过完美设计，生活品质高，出行安全。地理位置好，到周边东南亚国家地区，日本、台湾或上海都方便。新加坡的优势在于新元汇率强劲，零工经济工作机会多。但美中不足的是居住成本太高，租房子一个月需要至少两三千元；炎热又潮湿的天气会让人不适应；签证批准等待期长，旅游签证最多只能一两个月，长期需要工作准证。

通胀刺激游牧民增长

不过看向现实面，游牧生活也有辛苦的部分。照顾健康的同时，作为自雇人士要给自己找饭吃，如何持续游牧的旅程是一大考验；也有几个月没有工作的时候，压力很大。不少数码游牧民都身兼数职，杨约希以投资为比喻，自己开的咨询公司就像长期稳固收益，中短期如线上教课是按项目结算，旅游博客像风险收益，无法预知每个月会有多少浏览量。“一切的工作资源都要自己去找，并非一夜建成。好在这些都是我的兴趣，是我的一部分。赚钱的方法有很多，最重要的还是做自己喜欢的事。”

体验深度旅行

杨约希坦言，“很多人的刻板印象是人不在本地，做不好工作，心中会有些害怕，尤其是本地公司。由于无法见面，雇主对于数码游牧民的容忍度不高，很多时候只有一次机会，给出成果让对方放心，才会考虑继续合作。因此口头沟通或电邮来往变得更加重要，尽量在对方找你前主动汇报进度，然后要管理预期，定下交付时间，并严格遵守。”

需求劳动力及雇佣关系新解

最深刻的感受是疫情将工作、生活、旅行这三个地点融合了，你在家办公和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办公没有差别。——廖志远